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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楔子

    我一直想写出一篇有力的文章发表,可是资质有限,没有办法,只能努力加刻苦。谁叫咱是有信念得人呢。

    在我大量阅览的文章中,最喜欢红百合的,他感请真挚,能够被感动,催人泪下。虽说未免有些伤感。不过对他的骂声也不断,说太做作,抱怨单一。也对,他都是一脉相承的,找一条线可以贯穿始末。他始终在对一个人说爱,不过那叫专一。

    无论怎样,只要我喜欢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我一直在憧憬他的样子,确信他是一个女人,一个有许多故事的女人。

    一、车祸

    许诺,这个名字似曾相识,我由衷地喜欢,记得从哪里见过,可怎么也想不起来。所以我对它的解释只是字面的,许诺,许下的承诺。

    我想不必把每件事情都复杂化,可能只是十分简单,何必伤神?人就是这样,原来简简单单的事情想得千奇百怪,想到焦烂额,结果一个不起眼的答案就可以解决。

    我不喜欢思索这些无聊的问题,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,不同的答案。我不去想,也没有必要,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出现,不断的变换着。

    早晨接到何涛的电话,说是请我吃饭。我知道为何,一定是又认识哪个美女了。每次都是这样,总要在人前显示一番,为自己添彩,但还成天早失恋晚失恋的,毫无上进之心。

    何涛是我的铁哥们儿,自初中时代就是同班,亦是最好的朋友,无话不谈的那种。他最大的特点是见到美女寸步难行。我也搞不明白他口中的呆瓜、对女人毫无兴趣的我是如何和他成为兄弟的。世间的事就是如此,难以置信的太多。

    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。这是他的一贯作风,说这里光线好,鬼才会相信他。奇怪的是,今天没有带着哪个天仙美女,就一个人儿,这让我有些猜不透了。

    以往他叽里呱啦地说一大堆,如江水一样绵延不绝,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再说啥,所以总是打断他的谬论。他说我不给他面子,无奈,喝口水润润喉,接着延续前面的话题。

    今天我的耳朵清静了许多,他没有在给我灌输什么秘诀,我却有些不太习惯。

    我终于忍受不住他的沉默寡言,问他,你今天叫我来做什么,不只是吃吃饭吧?你新结识的天仙妹妹呢,请出来给叫我给你参谋参谋?

    他骂我满脑子垃圾,那么肮脏,我是那样的人吗?

    我真是哭笑不得,竟然满脑子装的全是肮赃的垃圾。原来如此,怎么可能从垃圾中提炼?不过这也是何涛的功劳,受他的传染,拜他所赐,谁叫我对他深信不疑

    他真的没有带新的女友来,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。他用永远来衡量他的决心。不过我可不敢相信他,他的爱情宣言已经计不得多少次了,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。

    他明白我鄙夷的眼神代表什么,叹了口气说,我会证明给你看的。看着他那一副真挚的样子,或许这次是真的,我应该相信他。

    我饶有兴趣地问他关于那个女孩的情况。他回答得十分含糊,我怀疑他是否见过那女孩。不过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个女孩也是写手,而且十分出色。她叫艾凌。

    何涛甩我一本杂志,说那篇无属名的文章就是他写的。我翻看起来,倏地想起另一个十分出色的写手——红百合。

    我说我要见见她,那个叫艾凌的女孩。我有一种预感,艾凌就是红百合,那个有许多故事的女人。

    何涛满脸苦笑说,我也只见过她一面,而且还没有说话,你说我会知道她在哪里吗?

    难以置信,所谓的一见钟情居然会出现在何涛这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子身上,我只能说时间的变化太快了。

    我一直在脑海中拼凑着艾凌的样子,而且不断搜索有关她和红百合的资料,希望能获取些线索。可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何涛打电话来。这几天他跟失踪了似的,连人影都找不到,电话也没人接。我以为太人间蒸发了呢,原来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我看见他时满身怨气,哭丧着脸,就知道他被人拒绝了。艾凌有男朋友。

    他的回答让我对这个女人更加好奇,他说,她似乎有男朋友,又好像没有。

    你见过她吗?我问。

    他的回答是否定的,又摇摇头说,我朋友认识她,是他告诉我的。

    我强烈要求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我。当得知艾凌就是红百合时,我十分兴奋,兴趣更浓了。

    艾凌确实有过男朋友,他叫许诺,同样是一个写手。我记起来了,红百合曾在文章里提到过一个叫诺的,应该就是他了。

    许诺既然也是写手,可是他的文章我一篇也没拜读过,他的资料也是零。不过从红百合的文字里多多少少知道了点。他是喜欢说笑的人,幽默,对人却十分诚恳,还有点就是专一。

    他与我截然不同,不过有一点相同的,就是专一,对人诚恳。我引以为傲。

    听着何涛絮絮叨叨地诉说,艾凌这儿好那儿好的,实在有些受不了。

    既然你把她说得那么好,就是你不够好,我说,她在好,不接受你有什么用。

    何涛姗姗点头,猛灌杯里的啤酒。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寞落的眼神,真有些余心不忍。

    胜败乃兵家常事,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,不要急于求成,得一步一步来,时间可以证明一切。

    我见到艾凌是一个月后,再医院。何涛出了车祸,还在急救室里抢救。她一个人坐在急救室前的椅子上,低着头,不长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。

    你是艾凌吧,我走过去说,何涛怎么样?

    她抬起头看看我,那忧郁的眸子是十分能触动人心灵的,又转头望了望亮着红灯的急救室说,不知道,已经进去很久了

    我坐在她旁边,安慰说,没事的,何涛会没事的,他就是福大命大,不用担心。我从来没有安慰过女人,以为她们总是十分微弱的,喜欢掉眼泪。然而,我错了。

    艾凌绝不是那种喜欢哭的女孩。她十分坚强,或许比我都要坚强。

    她亲眼看见何涛被车撞倒。因为路对面的一束花,百合,她说喜欢。然而,她没有哭,看到那些血迹,回想那些画面,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掉泪。

    她说两年前就已经见过了。那是她的男友,也是车祸,她也亲眼目睹。她说哭也无济于事,也挽回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我告诉她何涛的事。何涛的父母也是出车祸死的,那时他只有五岁。他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。

    急救室的灯关了。何涛被几个护士推出来,挂着吊瓶,身上裹着绷带。医生说何涛的头部受了严重的创伤,有大量的淤血,还没有度过危险期。而且苏醒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二十,就算醒来也会留下后遗症。

    无论怎样,先要挽留住这条性命。

    二、他笑得很像小孩

    许诺,我终于真正意义上了解了他。不仅是一个承诺。他和艾凌直到大学都是同学。他从一开始就喜欢她,也因为如此,他才学习文学。

    然而,她并没有对他动心,义无返顾地爱上他。或许她只是没有发现。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,她才了解,她真的很爱他。

    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。可是那天夜里,他就抛弃了爱人。她真的很痛,把自己封闭在小小的房间里,哭了一宿。以后她再也没有哭过,因为那只是在浪费感情。她决定不让自己爱上任何人,也不再给任何人机会。

    我现在花在医院的时间很少,基本都是艾凌盯着。我正忙着写小说,赚些稿费。何涛的大部分住院费都是艾凌垫付的。我没有那么多存款。这件事情又不敢告诉爷爷,怕他承受不了。只能慢慢赚钱还给她了。

    不过,傍晚的时候我还会去医院,为她送去自己烧的饭菜,否则她一天就是泡面。她已经十分消瘦了,满脸沧桑。

    我将她的电脑带来了。她说要写点东西,让我去她家里取。她租住在一间二十几平米的房子里,在郊区,十分简陋。不过十分整洁。

    我很好奇,她一个女孩怎么敢一人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?不过我没有问。她面容憔悴,已经疲惫不堪,我叫她回去休息,我来看着,有什么事情给她打电话。

    她很矜持,不同意,说,我在这里挺好的,还能安安静静地写字。男人总是笨手笨脚的,照顾不好他。再说,你的小说不是还没写完。这里有我就够了。

    还不知道在哪儿发表呢

    何涛已经度过危险期,不过还没有苏醒过来。医生说,他现在恢复得很好,苏醒的希望还是很大的,不过需要时间。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耐心,一定会的。

    小说的进度十分缓慢,可谓寸步难行。我不知道该写什么,如何下笔。以前在脑子里清晰可见的灵感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没有一点线索。

    我时常坐在电脑前,面对着屏幕,双手放在键盘上不知该如何动弹。我很忧虑。我一直想着何涛,不知他哪天会醒来,明天,后天,一个月或者永远?我不知如何想象。

    突然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,是艾凌,听起来她很兴奋。的确如此,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。

    他醒了!何涛动了一下!他终于醒过来了!王韩,王韩!她兴奋地直叫我的名字。

    我马上就过去,放下电话我直奔医院。、

    现在已是深夜。路上的景致显得有些单调,连鬼影也没有一个。那些发着光的路灯就像冷冰冰的杀手,照在那些赤裸裸的树上,叫它们自惭形秽,显得那么丑陋。

    艾凌在何涛病床前不停地跺着脚步,显得十分忧虑。何涛醒了,但是他完全忘记了我们,忘记了一切。现在他就像一个乳婴,常常痴痴地望着某处发呆。

    医生说,他的头部受了严重的创伤,现在还存有淤血,再加上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,醒后有可能会出现短暂性失忆的现象。不用担心,也许明天他就会认得你们了。

    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,医生的话只是为了安抚我们。也许明天?明天还有明天,还有明天的明天。可能有一天他会恢复,但绝对不是明天。

    现在,何涛住在我家,房子虽然不大,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。何涛虽然没有恢复记忆,但是完全可以在院外进行恢复性治疗,没有必要再圈在医院里,反而对病情没有好处,只要每星期回医院复查两次即可。

    这样有两个理由,一是方便照顾他,二是因为爷爷。上次我对爷爷说何涛出差一段时间。可是已经过了几个月了,爷爷对我的话开始怀疑。我又有什么办法?也只能再编造另一个谎言。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。

    我每天都会推何涛到户外走走,散散步,而且还带他去以前常去的地方,希望能让他记起什么。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,就看我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。

    艾凌坐在楼梯的台阶上,双手抱住膝盖蜷着,下巴也放在膝盖上,显然已经来了很久。

    艾凌,我叫道,怎么坐在这儿?是不是已经来了很久?我一边把何涛的轮椅弄上台阶,一边说,对不起,我带他出去了,害得你等了这么久。

    她只是微笑着轻轻摇摇头,也来帮我的忙。这时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齐膝的白色裙子,雪白雪白的,没有一点瑕疵。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穿过白色的裙子。

    我把她让进屋里,有些乱,也情有可原。我们合力把何涛抬到床上。何涛虽然醒了,由于失忆,已经基本失去了行为能力。虽然能听到看到,身体的某个部位可以动,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小说写得怎么样了?准备再哪里发表?她问。

    我无奈地偏偏头耸肩说,还是老样子,没什么进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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