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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一定会说，说了就会想要知道对方懂不懂，想要得到对方的结果；
又或者不在乎对方懂不懂、不想对方懂得、不需要对方的心动，那自然不会说。
张迴之和那位学弟，就是最有力的证明。
证明她——只是一个沉迷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的人。
当然，对于最后这一条，她从未觉察。
袋装牛奶保质期短，楚念从提包里翻出牛奶和吸管，打算现在就把它搞定。
她抽了张纸擦了擦牛奶袋的一角，左手拇指和食指手指捏住了那个角，其余手指扶着袋子下半部分，右手捏着靠近吸管尖头处，小心地控制着力气的轻重。她平衡着吸管的推力与牛奶袋的受力，小心地戳出凹陷，然后凹陷变成了细孔，细孔变成足以让吸管进去的大小，楚念舒了一口气，慢慢将吸管推入其中。
一滴都没有漏出来，很好。
这也算是穷人的本事吧，扣扣索索的，小气到连一滴牛奶也不愿放过。若给班级里那些富家孩子这么一袋牛奶，他们未必能保证它一滴都不会撒出来呢，楚念这么想着，开心地笑了。
是甜牛奶。
甜甜的。
她其实并不特别爱吃甜食，身体不知是何原因，吃甜食很容易不舒服，不过这甜牛奶嘛……
楚念在吃喝玩乐上没什么见识，她不知道这牛奶算不算好喝，胸口心中倒是涌上一股莫名且清晰的感受——这是幸福的、甜蜜的、满足的味道。
“那么最后，这首《我的回忆不是我的》送给大家，我们下周日再见啦！”
广播员甜美的告别渐渐隐没在钢琴前奏里，男歌手深情的歌声蚕食着空气里每一个角落。六十平米的一方天地里，交谈声、打闹声、桌椅拉动声、书页翻叠声……
——“通通都可再见
但承诺可再听
什么可不变色
……”
没有什么。
这是楚念听到这句歌词时突然蹦入脑袋的想法。
再见、再听的，永远都不是那见过的、听过的。“一切事物都是流动的”，古希腊自然派哲学家赫拉克里特斯如此告诉我们。
这真是个让人哀伤的联想，但这一小片盛着灰色哀伤的载玻片很快就被打碎了——
“同学们！静一静，静一静啊！”
从教室前门进来的班长张露见扬了扬手上淡灰绿色的A4纸，同时将黑板旁的音箱声量调节拧到了最小。
“吁——”正在听歌的几个同学发出长长的不满。
张露见清了清嗓子，站上讲台中央，“同学们静一静，我有事和大家说。”
大家还算给面子，很快安静下来，张露见满意地笑了笑，放甜了声，说：“刚才学生会给我们高一高二所有班长开了会，大家知道这学期学校要搞社团展演，其中的文艺汇演晚会上除了社团各自出节目，还有给到四个节目名额到高一高二。学校本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方针，要求高一高二所有班级都要参加节目选拔。”
“又要弄节目啊？”有人带头喊。
“社团都不让我们参加，我们哪来什么德智体美劳……”
“要不让我们迴之大哥去唱首歌，班长不是很会唱歌吗。”有人叫。
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哄笑附和：“对对对对对！班长上！”
张露见眼看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些兔崽子就浑起来了，有些不爽，她拍了拍讲桌，“你们以为自己是学生会主席还是校长啊？学校要求各班出一个舞台剧，从我们语文课本里面出！唱歌唱歌，我给你们拿个喇叭你们唱好不好？”
无视众人一片喝倒彩，张露见直接开口点名：“那个，文娱委员，何静娟，剧本和演员的事儿你全盘负责，下周三前把节目报给我，我上报学生会那边。之后要是选上了，需要道具、服装等，我配合安排。”
何静娟喊了句“好”，想想又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：“班长，这个剧本……我语文不太好，要不我们现在大家就选个人出来写剧本？”
班里人一听这话，又开始交头接耳，有的是怕这事儿落自己头上，有的起哄别人让写，有的已经开始讨论演什么好玩。
“那有没有人毛遂自荐啊？”张露见问。
简宁和邹景恒都起了精神，简宁从后面拍了拍楚念的椅背，叫道：“念念去啊。”
邹景恒转过身来，也点着楚念的桌沿鼓励她去。
楚念回想了一下语文书里的典故，写倒是可以写，只是……
她不是很想出这个头。虽然就是玩儿，但她很清楚这事若是主动揽下来，到时候能否选上，在大多数人眼里功过都会落到自己头上，她成绩不好，感觉更容易因这事引人笑话。
这班同学……似乎不值得她付出精力。
“唔～不要。”楚念带着点嫌弃地拒绝了两个男生的提议。
邹景恒转回去了，简宁还在怂恿她，而此时张露见也发话了：“没人毛遂自荐啊？你们怎么这么怂啊，那这样吧，上次期末考语文最高分是谁？”
“是南初！”有人喊。
南初大吃一惊，立刻尖叫：“班长我不要啊我不会写啊。”
“行，那就南初吧，你和何静娟商量一下，周五前给我看下大纲，没什么问题我下周就直接报，我相信第一名的文笔。”张露见拍板，“好了，不碍着大家学习了，何静娟你要盯好这事儿，选上节目能给班级评比加分呢，这学期的先进班集体靠大家了啊。”
欢一定会说，说了就会想要知道对方懂不懂，想要得到对方的结果；
又或者不在乎对方懂不懂、不想对方懂得、不需要对方的心动，那自然不会说。
张迴之和那位学弟，就是最有力的证明。
证明她——只是一个沉迷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的人。
当然，对于最后这一条，她从未觉察。
袋装牛奶保质期短，楚念从提包里翻出牛奶和吸管，打算现在就把它搞定。
她抽了张纸擦了擦牛奶袋的一角，左手拇指和食指手指捏住了那个角，其余手指扶着袋子下半部分，右手捏着靠近吸管尖头处，小心地控制着力气的轻重。她平衡着吸管的推力与牛奶袋的受力，小心地戳出凹陷，然后凹陷变成了细孔，细孔变成足以让吸管进去的大小，楚念舒了一口气，慢慢将吸管推入其中。
一滴都没有漏出来，很好。
这也算是穷人的本事吧，扣扣索索的，小气到连一滴牛奶也不愿放过。若给班级里那些富家孩子这么一袋牛奶，他们未必能保证它一滴都不会撒出来呢，楚念这么想着，开心地笑了。
是甜牛奶。
甜甜的。
她其实并不特别爱吃甜食，身体不知是何原因，吃甜食很容易不舒服，不过这甜牛奶嘛……
楚念在吃喝玩乐上没什么见识，她不知道这牛奶算不算好喝，胸口心中倒是涌上一股莫名且清晰的感受——这是幸福的、甜蜜的、满足的味道。
“那么最后，这首《我的回忆不是我的》送给大家，我们下周日再见啦！”
广播员甜美的告别渐渐隐没在钢琴前奏里，男歌手深情的歌声蚕食着空气里每一个角落。六十平米的一方天地里，交谈声、打闹声、桌椅拉动声、书页翻叠声……
——“通通都可再见
但承诺可再听
什么可不变色
……”
没有什么。
这是楚念听到这句歌词时突然蹦入脑袋的想法。
再见、再听的，永远都不是那见过的、听过的。“一切事物都是流动的”，古希腊自然派哲学家赫拉克里特斯如此告诉我们。
这真是个让人哀伤的联想，但这一小片盛着灰色哀伤的载玻片很快就被打碎了——
“同学们！静一静，静一静啊！”
从教室前门进来的班长张露见扬了扬手上淡灰绿色的A4纸，同时将黑板旁的音箱声量调节拧到了最小。
“吁——”正在听歌的几个同学发出长长的不满。
张露见清了清嗓子，站上讲台中央，“同学们静一静，我有事和大家说。”
大家还算给面子，很快安静下来，张露见满意地笑了笑，放甜了声，说：“刚才学生会给我们高一高二所有班长开了会，大家知道这学期学校要搞社团展演，其中的文艺汇演晚会上除了社团各自出节目，还有给到四个节目名额到高一高二。学校本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方针，要求高一高二所有班级都要参加节目选拔。”
“又要弄节目啊？”有人带头喊。
“社团都不让我们参加，我们哪来什么德智体美劳……”
“要不让我们迴之大哥去唱首歌，班长不是很会唱歌吗。”有人叫。
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哄笑附和：“对对对对对！班长上！”
张露见眼看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些兔崽子就浑起来了，有些不爽，她拍了拍讲桌，“你们以为自己是学生会主席还是校长啊？学校要求各班出一个舞台剧，从我们语文课本里面出！唱歌唱歌，我给你们拿个喇叭你们唱好不好？”
无视众人一片喝倒彩，张露见直接开口点名：“那个，文娱委员，何静娟，剧本和演员的事儿你全盘负责，下周三前把节目报给我，我上报学生会那边。之后要是选上了，需要道具、服装等，我配合安排。”
何静娟喊了句“好”，想想又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：“班长，这个剧本……我语文不太好，要不我们现在大家就选个人出来写剧本？”
班里人一听这话，又开始交头接耳，有的是怕这事儿落自己头上，有的起哄别人让写，有的已经开始讨论演什么好玩。
“那有没有人毛遂自荐啊？”张露见问。
简宁和邹景恒都起了精神，简宁从后面拍了拍楚念的椅背，叫道：“念念去啊。”
邹景恒转过身来，也点着楚念的桌沿鼓励她去。
楚念回想了一下语文书里的典故，写倒是可以写，只是……
她不是很想出这个头。虽然就是玩儿，但她很清楚这事若是主动揽下来，到时候能否选上，在大多数人眼里功过都会落到自己头上，她成绩不好，感觉更容易因这事引人笑话。
这班同学……似乎不值得她付出精力。
“唔～不要。”楚念带着点嫌弃地拒绝了两个男生的提议。
邹景恒转回去了，简宁还在怂恿她，而此时张露见也发话了：“没人毛遂自荐啊？你们怎么这么怂啊，那这样吧，上次期末考语文最高分是谁？”
“是南初！”有人喊。
南初大吃一惊，立刻尖叫：“班长我不要啊我不会写啊。”
“行，那就南初吧，你和何静娟商量一下，周五前给我看下大纲，没什么问题我下周就直接报，我相信第一名的文笔。”张露见拍板，“好了，不碍着大家学习了，何静娟你要盯好这事儿，选上节目能给班级评比加分呢，这学期的先进班集体靠大家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