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碍着洛家的面子,碍着父亲的前程,昨天夜里洛娇蛮不讲理时他一定狠狠教训她。
别以为有个功曹当兄长有多了不起,若不是他,穆阳候又岂会来观礼?放眼整个绥州,哪人能有如此殊荣?她兄长也不过是个匠人,得了王相当靠山才有今日,他是读书人,若能得穆阳候赏识,前途定不可估量。
思及此,谢少怀更是认真地附和。
不过,今日穆阳候心情显然不太好,父子俩连穆阳候的影儿都没见到,在偏厅里坐了片刻,喝了两口茶,就讪讪地出来了。
下山的时候,父子俩心情也不太好,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都不说话。
谢少怀心里有点小失落,本以为贵人对他另眼相待,然而这些时日来都不曾有提拔的意向。
父亲安慰他,永平多少权贵高官平日里想见这位侯爷的一面都难,愿意接见他们心里定是有些打算的,说不定说在考核他们呢。
谢少怀这么一想,也打起了精神。
先前的念想是娶阿殷,考取功名,如今的念想是得侯爷青睐,训洛娇,娶阿殷。
远处冷不防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,马背上的谢少怀登时坐直了身子,喊道:“阿殷!”
谢县令闻声望去,也见到前方的阿殷。
这是他头一回见到阿殷,心中评头论足了一番,只觉阿殷万般不好,哪有闺阁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荒凉之地,哦,听闻是个有蛮力的,难怪有恃无恐。
谢县令拉住要下马的谢少怀,不悦道:“殷氏这种人家,连我们家门槛都不配进,与她说话只会降低你的身份。”
谢少怀想说阿殷是个很好的姑娘,除了家世之外,她比洛娇要好上千百倍,可当着父亲的面终究不敢说出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殷消失在树林间,宛若一场旧梦。
谢县令哼了声,道:“难怪你母亲不喜她,这种姑娘出现在这里也不知要做什么勾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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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殷从陈豆口中得知穆阳候住在恭城郊外的一处山庄后,便嘱咐了陈豆待她绕小路过去。
因山庄不小,原先里头住了一大户人家,那位侯爷住进来想来也不可能将一家子赶出去,定是圈了一块地方的。
阿殷不想别人见到她,未料却碰上谢少怀。
幸好陈豆敏捷,先行告诉阿殷,便退避到一旁,没让谢家父子瞧见。
阿殷本来也想避开的,但谢少怀眼尖,她没来得及动便听到他的声音,索性当作自己没瞧见,慢慢地走进林子里,待他们走远了,才与陈豆出来。
阿殷驻足望了会,才与陈豆继续往山庄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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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,便到了山庄。
有小童前来,带阿殷前去沐汤。
侍候的丫环还是上回的那个目不能视物的翠玉。
翠玉替阿殷换上雪白的宽袍大袖时,笑吟吟地道:“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,以往侍疾的人出来后都要养上半个月的伤呢。”
阿殷一听,便知她误会了。
他们家的那位侯爷对别人用真鞭,对她可不用。
她平静地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
倒也不像上回那么拘谨,小童捧了小银盆过来让阿殷盥洗,阿殷也落落大方地照做。
之后,小童带着阿殷走过穿山游廊,到达一处院落。
小童侧身,道:“姑娘请。”
阿殷抬首望了眼天,日头正好,岂料进了屋,却与上回一样,漆黑黑的,伸手不见五指,外头的日光竟半点也进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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