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一扇完,自己也快虚脱了。
尤记以往,由于明菊的生母旷姨娘出生风评都不太好,她这个庶妹便常常被其他姊妹挖苦和欺负,那个时候,明珠首先就会第一个跳出来为明菊说话。
然而现在,明珠却恨不得将她活活掐死,活活掐死!
“明珠!”
齐瑜走过来,一把扼住她的手腕:“你未免太过分了些!
这么久不见,我还以为你会收敛一点,没想到,你却越来越骄纵,越来越任性,我看你简直是无可救药!”
明珠呆住!
就在刚刚,刚刚不久,她还想象着齐瑜会如何给她解释,比如,就像那些被人用惯的陈词滥借口一样,他的眼睛落了沙子,她帮她吹吹,又或者,他见她跌倒了,只是搭个手搀扶一下。
他会向她不停赔礼道歉,温声软语求饶原谅什么,然而,然而——
齐瑜表情淡然,拂袖而去。
明珠气怔在那里,神情呆若木鸡,一动不动。
明菊手捂着右颊,看看明珠,又看看齐瑜,然后,她走了过来,轻声道:“姐姐,我们……能谈一谈么?”
那天的明菊尤其靓丽动人,穿着件海棠色浅纹长衣,裙下丝绦带结,满庭的夕照流光如玫瑰锦缎一层一层铺陈在她身上、脸上,明珠看着她,忽然觉得,眼前的明菊,再也不是那个文弱如擎在空濛雨意中的小雏菊、不是那个会需要她时时呵护疼爱的小妹妹了。
她变了,变得陌生模糊而又透着一种让明珠无法言说的复杂神秘错觉。
两人在附近一间耳房坐下来。
明菊问道:“姐姐,你真的很喜欢三哥哥是不是?”
由于他们仨一块长大,齐瑜年长明菊五岁,因此,称呼上,明菊一直唤齐瑜为“三哥哥”
。
明珠冷笑着,没有说话。
明菊摇了摇头,低头失笑:“姐姐,其实我老早就想和你说,这珍珠要擦一擦才会发光发亮,而做人,也是一样的。”
说话间,她把自己雪腕上一串珍珠手链给摘下来,目光怔忪地细细摩挲着。
明珠眯眼看她,明珠忽然放下手中的珠子,又微微一笑:“姐姐,这珍珠是如此,我想,如果你不考验考验他,你就永远无法得知你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?姐姐,你觉妹妹说得可有道理?”
明珠一怔,这才狐疑盯着她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什么考验?你想要考验谁?”
明菊不答,她忽然站起来,交叠着两袖环顾环顾四周,只见零星的香料药材堆在屋子一角,供桌上,两盏银丝烛台静静置于几案,她迟疑片刻,忽然,伸手取过案上的烛台,接着,未及明珠反应过来,就听“啪”
地一声,她将烛台望屋角一扔,再然后,如吐舌信的火苗便在满房堆积的香料药材窜烧起来。
“明菊!
你要做什么?!
我看你是疯了是不是?是不是?!”
明珠大吃一惊,气得急跳起来,她提着裙摆,一边踩那些火苗,一边喊来人。
明菊却一把拉住她:“姐姐,我没疯!”
她的目光先是冰冷如腊月寒霜,随后,唇畔微微动了一动,又温温煦煦笑起来:“我只是想,既然我怎么解释姐姐你也不会相信,那么,咱们不妨来赌一赌……”
赌一赌……
赌一赌……
赌一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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